京城那些事——东大地与东单体育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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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八国联军占领北京的一年多时间里，他们把崇文门大街西侧除了同仁医院以北剩余建筑全部拆光，成为一块空地，是八国联军军队操练、打马球的地方，简称“东单练兵场”。

  
       老百姓把这里叫“东大地”。据说“东大地”说法来源于东长安街北侧的“东市场”。也有人称这里“西大地”，因为位于崇文门大街西侧。当时北京人最熟知叫法还是“东大地”。
      “东单练兵场”往西东长安街沿线至东三座门，是东交民巷外国驻军的公共活动区域，亦称作“练兵场”、“跑马场”。
   “东大地”平时是外国军队的练兵场，是开放场所，中国人可以自由观看外国军队练兵，不过外围有木栅栏拦着。
        位于小报房胡同西口崇文门内大街52号的中央洗染店，于1933年12月1日开业。店主姓赵字瑞顺号玉川，幼年父母被八国联军杀害跟姐姐生活。由于姐夫在英国使馆工作，所以赵瑞顺从小在使馆内长大，领事的儿子跟他一般大，经常在一起玩耍，因此其英语很好，英语考试成绩曾获得1927年万国储蓄会一等奖。当时他家住骑河楼马圈胡同（后来成为北京育英中学四部，1960年成立景山中学），1933年在英国使馆领事建议下，赵瑞顺在崇文门内报房胡同旁开了一家洗染店，起名中央洗染店。该洗染店最先采用洗衣送衣架的办法吸引顾客，在衣架上刻有中央洗染店字样，当年东交民巷英国、德国、美国、俄国等各使馆都在这里洗衣服。那时北平还没有清洗地毯的，中央洗染店率先干起了地毯清洗业务，在东交民巷的各使馆，包括北京饭店在内的各大饭店，解放后中央和国务院都在这里清洗地铁。地毯晾晒都在马路西侧的东单“东大地”，撘上木架子，地毯挂在上面，五颜六色，花花绿绿，成为这里的一道风景。
    1945年8月，人们从广播中偷听到了美国在日本投下原子弹、苏联在中国东北出兵的消息。而一些日本人的颓废作为，更是让百姓感到日本已成秋后的蚂蚱，没几天蹦头了。早在日本宣布投降之前，生活在北平的日侨，就纷纷把家里的家具、器皿拿到街面上变卖。
        “当时东单的东大地一带形成了一个市场，专门有日本人在那里卖家当。”民俗学者王永斌清晰地记得当时一套日本和服只卖一块钱，手表、照相机也很便宜，每当有人光顾，摆摊的日本人都感激致谢，“他们要凑钱回日本了。”
王永斌当时正在崇文门眼镜店里当学徒，让他记忆深刻的是，竟然有日本军官到眼镜店里卖枪。“那天三个日本军官来我们店里，突然每人掏出一把手枪。”店员们全都吓坏了，以为日本人要闹事，几个胆小的伙计退到店铺的里间，店里的顾客有的躲出店去。而两个日本人掏出枪后，摸了把枪身，然后把枪放在了柜台上，跟店员们打手势，意思是说要卖枪。“那谁敢买啊，我们赶紧把这几位请走了。”几个日本军官失望地离开了，又沿着街面去找下一家店。
        日本鬼子投降后，急于回国的日本侨民在“东大地”这块空地上，摆摊儿叫卖自己无法带回国的日用品、家具、和剩余战争用品，中国人也跑来设摊儿卖东西，逐渐就演变成“东大地集市”，天天游人和买卖东西的人不断，市场办得很红火。
         那时在中国的日本军人和侨民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骄纵。据报载，日本公使曾发《告日侨书》，要求日侨“保持冷静，沉着纪律，对中国人士益当亲善。”投降了，知道亲善了，一副强盗被捕后的求饶嘴脸昭然若揭。日本战败投降后，日本人及其家属开始逐步撤出中国，可还没等他们撤完，附近居民忍受多年的屈辱终于爆发了，很多人铰断日本人基地围着的铁丝网钻进去，抢回被日本人掠夺去的东西。
        东单往东最大的日本师团级兵营在贡院（今中国社会科学院），那里也是“日本神社”所在地。附近居民曾冲进“日本神社”抢东西，日本人也不敢阻拦。笔者看过一张那时候的老照片，一辆郊区农民的马车竟然安装了二个飞机轮胎，就是从日本兵营抢来的。
    1948年，美国军队和国民党大官逃离北平前，东大地也有大量的美国军用品出售，价格极其便宜。笔者学生时代的一件皮外套穿了十几年，至今还在。它是父辈在东大地花一块大洋从美军飞行员手里买的羊剪绒飞行服。
所以，也有人称“东大地”曾是洋货市场。
        民国初年，东单路口还没有现在这些建筑，而是一大片空地，于是一些摊商就在此地摆摊售卖一些蔬菜、日用品还有小吃，当时这里只是简单的菜市，没有什么组织。有人就在东长安街北面沿街用席箔围起来卖鱼，逐渐这里成了市场。因为卖鱼的人多，就叫“东单鱼市”。
       民国五年（1916年），北洋政府投资1.14万元（兑换券）建成铁棚式菜市，交市政公所管理。名为东单菜市场，又称东菜市。场内设6排，共有78号，以类划分，依次排列，招商经营，经营的品种有蔬菜、果品、鸡鸭、鱼肉等6类。这个菜市场，竟然拥有英文名字，是因为1917年，这家菜市场还由法国人管理。
       东单菜市场的正门朝南开，是一座圆弧形建筑，菜市场的中文名称“东菜市”和英文名称“EastMarket”（东市场）。
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 上面照片是清末东单菜市场北门前的早点摊儿。这张照片大约摄于1916年之后，拍摄时间应该在春天的早上，摄影角度自东南向西北，身着清装（当时已经减掉了发辫）的中国人在小摊上吃早点。东单菜市的正门朝南，上有一圆弧型顶棚，从照片上清晰可见菜市场的中文名称东菜市和英文名称East Market（东市场）。
       这家菜市场是京城四大菜市场中档次最高的。当时东交民巷一带居住着大量的外国人，因为这样的地理环境和居住人群，就产生了特殊的需求，使得早期的东单菜市场除了经营一般菜市场的菜蔬食品以外，还有大量舶来品向来华外国人供应。因为沾了“洋味”，东单菜市场就显得与众不同了，成为人们心目中一处“高档购物中心”，在附近的外国人经常到这里购物。但是，据说“七·七事变”后，在北平的外国人日益减少，而东单菜市场也因为购物人群的改变，而逐渐演变为纯粹的菜市场。1938年起，东单菜市场由日本人管理。
    50年代初，东单菜市场经过公私合营，国家将摊商收归国有，东单菜市场也就成为了一家国营菜市场，正式定名为东单菜市场。东单菜市场的建筑，是一种大开间、高立柱的空间布局，看上去很像欧美火车站的设计。菜市场与火车站的建筑，倒是有一些共同之处，因为这两处地方都是人流聚集之处，对室内空气流通和采光有着相同的要求。这种建筑便于灵活布置摊位、柜台，完全满足了室内空气流通和采光的要求。那时东单菜市场是L形格局，有两个门，一个门向南开，一个门向东开，这样便于人流疏散。
      旧日在“东市场”门前有夜市，摊贩成行。原来从天黑到晚十点左右。北京城在1948年年底被围后，夜市提前到下午三、四点，不到八点就收市了。夜市的马路对面，就是新辟的东单临时飞机场。白天，有飞机起降；晚上，因为没有夜航设备，仍然黑漆一片。照说，这是军事设施，但并不管制，而行人呢，除了抱着好奇的心理，逛逛夜市、看看飞机外，对于打仗的事。却露出一副与己无干的样子。
    1948年年底，天坛内飞机场已在解放军炮火控制下，傅作义国民党军队为了逃跑的需要，把东大地的商户赶走，用苇席把东大地围起来，充当临时飞机场。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，老北京人还把这里称为东单机场。
       解放后的50年代初期，因为东大地集市货摊混乱，人来人往，杂乱无章，有碍市容。1955年北京市人民政府将这里的商贩约500户，都迁到隆福寺市场去经营。1957年政府把东大地建设成东单公园和东单体育场两部分。
       据老照片显示，早在三十年代，在同仁医院的北墙外就有一处花园，花园有高墙围起，花园中央还有一座绿茵茵的土山，山顶有座圆屋顶的小亭子，大概就是东单公园的前身。
（转自新浪博客：ruiren49111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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